昨天,“金磚五國”在巴西福塔萊薩簽署協議,正式成立金磚國家開發銀行。這是1944年在佈雷頓森林確立美元主宰世界半個多世紀以來,全球貨幣體系所發生的最重大的“體系重構”的標誌性事件之一。亦是由美國主導的世界銀行、由美歐共同主導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和由日本主導的亞洲開發銀行之外,全球貨幣市場第四家跨洲際、跨區域的投資發展銀行。(相關報道見A3版)
  金磚國家開發銀行在兩年前的金磚峰會上由中國帶頭提議籌建。儘管從提議到成立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但圍繞該銀行總部設在何處,董事長、行長、理事會主席人選如何產生等無從迴避的利益紛爭,西方輿論一直對此大肆炒作,試圖遲滯甚至“攪黃”這件好事。然而,金磚五國在堅持各自利益訴求的同時,表現出了令世界為之贊嘆的理性、靈活性和務實姿態,最終,金磚銀行首期1000億美元入股資金由五國平攤,銀行總部落戶上海,首任行長由印度人擔任(五年一個任期,由五國輪流擔綱)。
  話語權平等才能確保金磚銀行甫一起步就步入正軌——金磚五國的政治智慧順應了當下國際社會尋求公平合作、平等發展、互利共贏的時代大訴求,與世界銀行、IMF和亞洲開發銀行部分大股東長期擁有超越其實際股權份額的話語特權(本質上屬於典型的“金融霸權”)形成了鮮明的對照。順勢者興而逆勢者衰——循著這一人類社會發展規律前眺,我們對金磚國家開發銀行的運營前景可作樂觀預期。
  金磚五國占全球人口四成,經濟總量占全球21%。其中中國經濟總量超過其餘金磚四國經濟總量之和。由是,不管中國在金磚五國內部是多麼謙虛和“內斂”,事實上都是金磚國家當之無愧的“帶頭大哥”。在經濟全球化大格局下,金磚五國作為新世紀新興經濟體的區域代表,意味著金磚國家,金磚國家金融體系當下的承載平臺金磚國家開發銀行,以及未來的“金磚經濟共同體”,均不是封閉的經濟體系,而是一個從降生之日起就向全球敞開其寬闊胸襟的開放型經濟體系。這就意味著日後的金磚國家開發銀行很有可能成長為一家主要服務於發展中國家的全球性開發銀行。
  毋庸諱言,本次金磚峰會召開之際,恰逢金磚國家“成色不足”之時。譬如,巴西經濟已連續3年陷入頹勢,從全球經濟“老六”退至“老七”;南非經濟已被尼日利亞反超,由非洲“老大”退至“老二”;印度與俄羅斯,同樣因經濟疲軟在下行通道苦苦掙扎。而按照西方之標準,唯有中國勉強保住了金磚的資格。正因為如此,本次金磚峰會似乎被西方唱衰金磚的唾沫所包圍……可在筆者看來,客觀判斷金磚國家之未來,還須對“金”與“磚”作分拆後的分析,若把“金”視為成色,“磚”則指體量。前者會出現波動,後者則相對固定。“磚”還特指金磚國家依然處於“欠發達”階段並具有相應的市場潛力,故而,由體量作基礎,金磚國家經濟止跌回升繼而重返上升通道的迴旋餘地,遠大於歐美國家的可騰挪空間。
  當然,一個經濟體與人一樣,無遠慮難免會生近憂。何為金磚五國之遠慮?與開辦金磚國家開發銀行同時落子的“金磚國家應急儲備安排”就是“遠慮”之一。這項“儲備安排”所儲備的是貨幣應急基金,初始規模1000億美元,經多輪友好務實協商,按國力強弱,由中方出資410億美元,巴西、印度、俄羅斯各出資180億美元,南非出資50億美元,共同構建外匯應急儲備資金池。作為應急互助基金,一旦金磚某國遭遇資本大量外逃、債務危機或其他金融動蕩,資金池可立即向危機國輸血救急。
  受新世紀世界時勢之變所牽引,重構二戰後由美歐主導的、極不平等的國際貨幣體系已勢所必然。金磚國家開發銀行和“金磚國家應急儲備安排”的同時建立,體現出金磚五國帶著頭致力於還國際貨幣體系基本公平的“金磚意志”和“金磚力量”。它昭告世界,金磚五國通過多層面、多領域的抱團合作,正從容執著地由全球治理的邊緣逐步走向中心,從主流國際體系的外圍走向內部。是為勢不可擋!魯寧(上海學者)  (原標題:金磚銀行彰顯重構國際貨幣體系的“金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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